【原创故事】窗台上的盆景

南宫影月

窗台上的盆景

选择

钢笔在张岱灵巧的食指与中指间旋转着，一圈又一圈，仿佛永不停歇，就如同张岱此刻的心情一样，绕啊绕啊，绕进了一个无限的循环。
“啪”的一声，张岱将钢笔重重地搁在书桌上，结束了那个循环，“还是抛硬币来决定吧！”大拇指轻轻向上一弹，硬币旋转着飞了起来，在空中快速地打着转儿。落在书桌上后又弹了起来，划出一道抛物线，落在了地上。张岱马上从座位上起身，转身，弯腰俯下身体，眼睛紧盯着硬币，它像一个受马达驱动着的车轮滚动着，过了好一会儿，这车轮重心不稳，开始朝左侧倾斜。突然，屋外大风骤起，书桌上的书被快速地翻动着，张岱这才发现忘了关窗户，而眼看要国徽朝上的硬币却翻转了一百多度，朝右侧倾斜，随之，国徽从张岱的视野中消失了。“这就是天意吧！”
张岱起身，关上了窗户，发现窗台上的花盆里，一株不知名的植物，依然因惯性而左右摇摆着。“你是和我一样依旧内心迷茫，还是认为这是错误的选择？”
第二日，张岱的班主任笑眯眯地对张岱说：“我很高兴你选择了理科，两年后，你会发现你的选择是对的。”张岱表面上附和着，内心却相当不以为然：“如果不是地球物理学专业不招文科生，我才不会选理科。如果两年后，我对地理的兴趣淡了，或是水平退步了，我一定会后悔的。”

自习课风波

安静的教室里，气氛相当压抑，笔尖与纸张一次次亲密接触，发出的沙沙声一点儿也不让张岱觉得悦耳，他更觉得这像是囚犯发出的歇斯底里的绝望的呻吟。他轻轻搁下钢笔，不发出一丝声响，取出他中意的地理杂志，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，一瞬间周围的沙沙声全消失了，代替的是，流水动听的歌唱，清风欢快的笑声，白云优雅的舞蹈，树木低沉的絮语。
突然，如世界末日来临，天崩地裂，一切美景皆毁于一旦。张岱从幻想中清醒过来，发现班主任强行缴了自己的杂志，二话不说，撕了个粉碎，书页的碎末如雪花般散落，张岱觉得好冷，好冷。班主任夺过张岱的书包，将其中所有高考之外的书籍搜了出来，它们都无一从魔爪下幸免。“自习课后，把教室打扫干净！”
张岱的体内仿佛有一座火山蠢蠢欲动，岩浆渗透了出来，渗入了他的血液，血液加快了流速，流入了心脏，心跳加大了振幅与频率，体温仿佛一下子从三月春季变成了七月夏季，呼吸道如同雷雨将至般狂风呼啸着，眼睛像是被酸雨洗刷过，很是不爽。但那座火山，最终没有爆发。
回到家，张岱细心地将老师撕碎的书补好，可无论怎么细心，那书页无可避免地变成了龟裂的土地，那裂痕在张岱的心中烙了一个深深的印。
当晚，张岱做了一个梦，梦见他那株不知名的植物开花了，红艳艳的，真漂亮。
醒来后，却发现压根没有开花，但那植物却传来淡淡清香，让身心疲惫的张岱一下子神清气爽起来，他擦干了眼角的泪痕，眼里依旧是希望的光芒。

录取通知书

张岱望着眼前的录取通知书，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，如身临噩梦一般，他压根没有填报这个大学，也一点都不喜欢这个和地球物理学八竿子打不到边的专业，他两年来的隐忍就这么白费了，回家后，忍无可忍的他将眼中看见的一切都砸了个粉碎。“这是假的，这也是假的，这个世界都是假的，我要把这个虚假的世界给砸碎！”
“哐当。”阳台上的那盆盆景也被砸翻在地，花盆碎了，那株植物就那么无助地倒在散落的土壤上，再也无法吸收水分和养料，显得那么可怜，叶片上有水珠，是露，抑或是泪？张岱突然心里一阵悸动，他仿佛听见了哭泣的声音。“对不起，我摔疼你了。”他单膝跪地，弯下腰来，正欲将那株植物拾起，不料，一朵红艳艳的花朵盛开了，正如梦中所见的一样，张岱吓得身子往后一翻，一屁股坐在地上。
一声音幽幽地传来：“真是可惜，我受你阳光般的气场影响了将近两年，只差一天，我就可以修炼成仙，你每个清晨呼吸着我的灵气，原本可以成半仙之体，可你最终还是放弃了，功亏一篑啊。”
“哼，修炼成仙又有什么用？”张岱双目无神，喃喃念道。
那幽幽的声音突然变得无限怨恨，倒在地上的植物猛然竖立了起来，“你放弃成仙，对你来说没什么，可你这么做，是要了我的命啊！这两年我待你不薄了，你却恩将仇报。”
刚恢复一点理智的张岱这才发现自己犯了大错，愧疚万分，“对不起，我该怎么补偿你？”
怨恨的声音忽地变得邪恶起来，花朵突然晃动着，似乎很亢奋：“补偿？好哇，我吃了你，我就可以活命，而且还可以修炼成妖。成不了仙，成妖也不错啊！”
“反正我觉得人生也没有什么意义，你想吃我便吃吧。”张岱双目一闭，视死如归。
“爽快。”无数蔓藤从那植物的身上长出，将张岱死死缠住，蔓藤上又长出针一般的尖细物，刺入了张岱的血管，张岱的血液便流入尖细物的内孔中。
“原来你的血液是这个味道啊，真的很特殊，很难以言表，好像甜蜜中带有苦涩，我从来没有尝过类似的食物，而且，味儿很重，很浓烈，待我吸干后，道行肯定我之前预期的高很多。”植物开始长大了，花朵越来越艳丽，甚至红得发紫，红得要渗出血似的。
若干天后，张岱所在的城市出了一条头版新闻，该市史上第一位被某某大学录取的本届市状元离奇失踪。

梦兮余

默默抬头。。
为嘛不去清风版发啊咩。。？~

南宫影月

不过就是自娱自乐的故事嘛……
还有待提高水平